短篇小說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去年十二月中旬，去浙江的桐廬縣，那天很冷，風大雨飄，拜謁嚴子陵時，嚴子陵的隱居、劉秀惜才的那段佳話，更是縈繞在腦際。后來，想寫唐末桐廬籍的詩人徐凝，我去了他的故鄉，沒有找到一絲故居的痕跡，卻看到了當地人對徐凝的那份尊重，塑了雕像，成立了詩社，使我對這個被蘇軾貶低的詩人產生了濃厚興趣，可尚未動過寫小說的念頭。這個時候，著名散文家陸春祥先生送我一本新著《水邊的修辭》，我對春祥先生的文章一向很喜歡，拜讀過程中看到了一個細節：蘇軾的弟弟蘇轍上京時曾經經過嚴灘，卻沒停留。我產生了疑問，在去寧波的高鐵上曾與春祥兄探討，因為那段歷史沒有交代，我們沒有找到蘇轍不去拜訪嚴灘的依據，只好作罷。

今年元月份，一些有趣的人和事在腦子里縈繞，再翻春祥兄的新書時，想法很多，可沒想透那些人物的意義，因為還未想過要寫一篇小說。有天下午，蘇轍路過嚴灘的那個謎團突然間又冒了出來。于是，我逼迫自己坐下來，探詢蘇轍的這個秘密。一路寫下來，根本不知道要寫成什么樣子，直到徐凝的后人追過來，我似乎才找到了這個小說的核。那就先這樣吧，讓我虛構一個蘇轍不去拜謁嚴子陵的理由。

小說寫出來后，想不出一個恰當的標題，翻從桐廬帶回來的資料，看到李清照的那首《夜發嚴灘》，眼前頓時一亮，再看這首詞的意思，有如神助……

我想，這篇小說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