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媽媽》　史春陽　攝

一個看起來很溫馨的家，一對相依為命的母女，空氣中甚至還彌漫出巧克力的甜蜜味道……北京人藝小劇場日前上演的話劇《晚安，媽媽》一開場就讓觀眾有一種沉浸式體驗——仿佛走進了家里的客廳。當觀眾自然而然地走進這對母女的生活，才發現這是一場關于人生的最后梳理與“告別”。

這部由唐燁、龔麗君導演，張培、孫翌琳主演的美國劇作家瑪莎·諾曼創作的作品，通過女性視角的講述，向觀眾傳遞了一種特殊的力量。“這部劇不只是在講同一個屋檐下親人之間的疏離感，還有生命的意義和價值的探討。”唐燁表示。“母親與女兒的愛真的是對方需要的嗎？如何去愛別人，這是現實中值得思考的問題。”在龔麗君看來，這部作品具有很深刻的內涵，展現的不只是母女關系，也投射出個體與家庭，個體與社會，理想與現實間的關系。

“作為女性作家的作品，這部戲沒有大的戲劇沖突，所有的矛盾都來自于真實的生活，通過合情合理的人物關系，和人物之間一步步的對話，去撥開日常生活，看到下面翻滾的心。”唐燁介紹，演員在舞臺上不僅對話節奏緊湊，還要一邊干活一邊說臺詞，“手不能停，還原真實的生活。”

一臺戲兩個演員，張培飾演的母親對女兒的愛雖然有錯位但仍被人理解和同情，孫翌琳飾演的女兒一方面細心地為母親的生活安排好一切，另一方面對自己生命的態度冷靜決絕。兩位演員在不到兩個小時的時間里，用自己難以撼動的理由去與對方互相“撕扯”，強大的內心支撐和舞臺爆發力，讓觀眾在觀演過程中凝神靜氣。“演員如果內心不夠強大，是演不好這個人物的，要承受住劇中人物帶給自己的巨大壓力，不容易。”龔麗君直言這個戲難度大，“兩個演員要觸動觀眾，就要先觸動自己，完全投入。”

接近生活、還原生活，在《晚安，媽媽》劇中，不僅兩位演員選擇盡量不化妝，其他舞臺細節也都真實可考——舞臺上水龍頭可以流水，鍋里煮著巧克力，打開冰箱，裝滿的東西完全是劇中母女日常生活中的食物。就連舞臺上擺放的照片——一家人的全家福也暗含“彩蛋”。觀眾仔細看，會看到照片中演員濮存昕“出演”了“父親”的角色。這樣的家中陳設也參考了兩個演員的生活習慣，“所有的道具都是演員自己拿。沙發上所鋪的布以及每一層的疊放位置，都有順序。”唐燁介紹。舞臺上甚至沒有鋪墊的音樂與效果，全部依靠兩個演員的臺詞來完成。“一切都是從生活中來的，舞臺上能聽到的聲音也是生活中本來就有的聲音。”

據悉，該劇次輪演出將持續至7月1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