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啟晴 供圖

5月1日，太陽升起，穩穩當當地扎在一望無垠的藍天里，很快長沙氣溫升到了30℃。

早早起床，迎著晨風，我來到了中建五局土木工程有限公司長株潭西環線一期工程項目部。經湖南省作家協會推薦，我有幸參加了中國作家協會主辦的“2021中國一日·工業興國——中國作家在行動”全國作家聯動大型文學主題實踐活動。中國建筑第五工程局有限公司(簡稱“中建五局”)正是此次我要下沉走訪的企業。

長株潭西環線項目辦公室負責人盧超，一位“90后”小伙子，正在項目部門口等我。之后，他帶我走進了項目部。眼前，是一個深達三四層的大坑，坑里撐著一根根直指藍天的鋼筋。鋼筋水泥板上，“紅帽子”“白帽子”穿著橙灰相間、黃白相間的小馬夾，三五成群地或蹲著或站著，手上一刻不停地工作著。

他們，就是勞動節這天還在項目現場辛勤勞作的建筑工人和建筑工程師。

“今天應該不開會吧。”6點鐘起床，節日的輕松氣氛在工人中彌漫開了。

“今日值班人員照常開早會?！表椖拷浝碣囅谈谌豪镎f的一句話，將大家的精神又調回到了緊張頻道。

7點鐘開例會，賴咸根跟往常一樣布置了工作，又強調了一句：趁著這兩天天晴，趕在雨來之前，高架橋工區的土方得抓緊填高，不能耽誤了工期。

賴咸根何曾不知道今天過節，可作為長株潭一體化重要交通設施工程，長株潭西環線是省市重點民生工程，是湖南“三高四新”戰略的項目之一，對打造長株潭半小時交通圈具有重要意義。長株潭西環線一期工程作為其中重要一環，必須嚴格緊扣時間節點，不能慢半分。可現實是，湘潭北站地鐵站的建設涉及深基坑開挖、高支模、盾構施工、下跨韶云500KV高壓線、下穿滬昆高鐵等重難點工程，工期緊，任務重，這給施工帶來了巨大挑戰。

如何去迎戰？任務實實在在落在了項目的每一位建筑工人和建筑工程師身上，落在了每天都必須穩打穩扎的工作任務里。

我到項目的時候是8時許，賴咸根已經將工地前前后后巡查了一番。站在工人堆里的他，黝黑得跟普通工人無異。

陳德仁和袁存梅夫婦也早早起床了，他們倆是項目上的小工，哪里需要到哪里，小工雖“小”，卻不可或缺。

“轟、轟、轟……”那是陳德仁搬著風炮機在拉毛的聲音。每一個接口處整齊的水泥切面，他都得拿著風炮機鉆得參差不齊。“只有這樣，才能保證工程實體質量?！标惖氯蔬呑鍪拢厯P著他那張黝黑樸實的臉跟我說話。

在愛人扎在工地深部“轟轟轟”操作著風炮機的時候，袁存梅則推著手推斗車在工地上四處清掃垃圾。可別小看了這個活兒，與混凝土不相關的白色垃圾、塵土等全都是她需要清掃的，一旦沒清掃干凈讓垃圾混進了混凝土，會直接影響工程質量。袁存梅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這位大姐可是個認真的主！一次，我們運載車司機發了張袁大姐站在車子前面不讓出車的圖到群里，說是大姐阻工。我馬上展開了調查，結果卻讓我非常感動。大姐根本不是在阻工，她是看到車輪子上沾滿了泥，非要拿著水管給車輪子清理干凈了才讓出去。”賴咸根指著正拿著鏟子鏟垃圾的袁存梅對我說。

袁大姐爽朗地笑了，說:“這算啥，做事就要做好呀，能為項目貢獻一份力量，我高興著呢?！?/p>

50多歲的袁大姐和丈夫自從8年前從湖北荊州的農村進城務工，如今已經完全適應了城市的生活。這8年，老家的新房子，兩夫妻合起來沒住過一年。年底過了小年才回家，正月初七又進城。從最初的幾千塊錢，到現在兩夫妻一月能賺一萬多元，城市在變，夫妻倆的生活也在變。

“我倆就想著現在干得動，多干點，老了不拖累兒孫，現在還能幫兒子攢個買房買車的錢，好娶媳婦哩。”摸著越來越鼓的腰包，夫妻倆笑得歡。

“90后”的年輕小伙子錢程是2020年7月校招進中建五局的大學生。一進公司就被派到項目輪崗和操練。一開始，他說自己什么都不懂，也曾困擾和迷茫。怎么辦？他決定學習。別人下班他不下班，拿著圖紙，他深入到工地里。圍在前輩跟前問，跟在建筑工人身邊學，一段時間之后，他完全適應了項目的環境。

從最開始的白白凈凈，清清秀秀，到現在的“黑了一圈”。錢程覺得收獲不小?！拔沂且幻h員，我是一個年輕人，我覺得干一行就要愛一行?！闭驹谔栂拢X程篤定地跟我說，他想在建筑行業一干到底。

下午，我又到了中建五局長沙市軌道交通6號線梧桐路停車場項目，遇到了同樣吃苦耐勞、兢兢業業的一群建筑工人。故事長在鋼筋水泥里，長在熱火朝天的場面中，長在生機勃勃的土地上，長在熱辣辣的太陽底下，數不勝數。

這就是我所看見的5月1日。頂著一張白凈的臉出去，托著一張紅彤彤的臉回來。太陽很火熱，可在中國大地上，火熱的卻遠不止陽光，更有青春和奮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