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人晚年

枯草蓬松，下午五點，

我看到一只壞笑野兔，

跳躍。

摔倒的小孩，

頭蓋骨里閃電！

會疼，頭蓋骨里閃電！

無詩歌

星空從眼皮底下升起

一只鍍滿金湯的刺猬。

（匍匐地洞。我在地球洞口，

聽著外面聲音，

風吹草動無法釋懷。）

有時

有時，宇宙是一堆卷心菜，

一顆拱著一顆。

一層裹著一層，搭著一層，

沒有心，也沒有中心。

（只有被我想象的葉片與葉片縫隙，

它的黑暗，仿佛黑暗的心。）

天藍

天藍是一艘船，我的水

透明消逝——

石膏繼續睡吧似乎經過人臉

都有好夢。

明亮啊

明亮啊，

四點鐘的夕陽下，

遠山莊嚴和一層暖意。

江邊，她們采摘柳條筐——

世界好像有了自己面孔，

從中午面具背后，

風塵仆仆發動：叛變了的光輝。

（一筆巨款，也有一分錢，

存在其中。）

萬物

簽完名，它們就成為另外物種，

泉水在一個孩子的河底愛我。

地攤

不斷上升的月亮。

我越來越矮，

不斷長高的月亮，

你把睡眠交給母親，

就來找我。

它們形跡可疑，

相似。終止合作，

絕交是第一件事。

不斷長高的月亮，

向人海，孔雀頭頂花盆——

走了幾步，

在城里地攤間穿梭。

孤獨的天空

文字：“金發女郎

她在南方一頭黑發。”

發明一種

南方。

沒有詩人，天氣很熱，

樹陰底下

我們照鏡子，

只有一縷煙

在鏡子里。

（場景虛無，便宜的“變異的”）

文字：“金發女郎

她在南方一頭黑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