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客帝國4》將于2021年5月21日上映的消息，引發了科幻電影界的一股興奮狂潮。這次上映，距離《黑客帝國3》公映，相隔了將近18年。影片原班人馬的回歸，令人期待。此時，重溫1999年開啟的《黑客帝國》三部曲系列，發掘其中容易被忽視的細節與內核，比較有意義。

《黑客帝國》三部曲系列

《黑客帝國》第一部上映那年，紅極一時，成為科幻電影史上濃墨重彩的一筆。甚至從時尚角度而言，基努?里維斯在銀幕上一襲黑風衣、一副黑墨鏡的形象，今天依舊影響著許多人的審美。難能可貴的是，隨后的兩部不是狗尾續貂，而是精彩繼續。三部曲緊密聯系、不可分割、層層漸進，出場人物驟增，謎團也在不斷反轉。

影片對于女性形象的塑造，讓人印象深刻。女主角崔妮蒂，在整個電影系列中發揮著不可或缺的作用。與不少科幻電影不同的是，崔妮蒂并非作為一個“花瓶”式的角色存在，而是擁有自我戰斗、自我拯救的能力，甚至多次救了男主角尼歐。

《黑客帝國》女主角崔蒂尼（右）

例如，第三部中，影片的末世感更為強烈，色調陰灰沉綠，人類與機器的大戰最終來臨。而戰爭，或者說革命，意味著犧牲和死亡，給影片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影。選擇成為救世主的尼歐，是末世灰暗中的一束光。他擁有超出常人的能力，也承載了很多責任和壓力。如果說尼歐是整個電影世界觀里的光，那么崔妮蒂則是尼歐的光，兩人最終達成了一種在精神上互相依存的狀態。

兩人的親密鏡頭，成為影片核心主題“愛”的外化。第三部中，尼歐決定去機器帝國，只有崔妮蒂跟在身邊，負責駕駛。崔妮蒂從未去過機器帝國，內心是害怕的，但她義無反顧地選擇陪伴，駕駛戰艦在機器的槍火中靈活閃避，成為尼歐的“眼睛”。崔妮蒂的死亡，并非無謂的，而是既照應了她本人“必將死去”的命運預言，也激發了尼歐最后的關于愛的選擇。在電影的設定中，崔妮蒂雖然不是救世主，但在某種意義上，是《黑客帝國》系列中最為接近救世主的女性角色。

值得一提的是，崔妮蒂最引人注目的，是駕駛技能。在很多場景中，她都負責駕駛，而非射擊、打架等。例如，在第一部中，最后營救莫婓斯時，崔妮蒂在飛機失控的極端情況下，表現出了高超的駕駛技術。她先順利地放下了莫婓斯，再平安地放下了尼歐，而身為駕駛員的她，做好了自愿赴死的準備。在整個營救過程中，崔妮蒂表現出堅韌的精神力量、高超的駕駛技能。她所代表的女性形象，讓人刮目相看。她們不僅有著強大的力量，而且有著自我犧牲的高尚境界。

崔蒂尼駕駛摩托車

崔妮蒂更多的駕駛技能展現，是在第二部中。在逃離“特工”（殺毒軟件）的追捕過程中，崔妮蒂與眾人沖散了。此時的她，依舊保持著高度的注意力、高超的駕駛技能。只見她一身黑衣，開著具有男性狂野特質的摩托車，英姿颯爽。此時，女性的柔韌和摩托車的狂野，在崔妮蒂身上中和了，構成一種和諧而具有反叛精神的內核意義。

縱觀世界科幻電影史，“崔妮蒂駕駛摩托車”這一意象可謂影響深遠。許多影視作品，都會借助這種方式來塑造獨立、堅韌、帥氣的女性形象。譬如，在諾蘭導演的《蝙蝠俠：黑暗騎士崛起》（2012）中，安妮?海瑟薇飾演的貓女，一身緊身黑衣加摩托車的形象，幾乎是崔妮蒂的再現。由蓋爾?加朵飾演的吉澤爾，在《速度與激情4》中初登場時，也是騎著摩托車帥氣登場，成為一群駕駛汽車的男性角色中的特殊存在。甚至跨界到日本動畫電影界，例如《名偵探柯南》系列中，黑衣組織里的貝爾摩德、雪莉等女性成員，駕駛哈雷摩托車的鏡頭也多次出現。“女性”“黑衣”“摩托車”等，都帶有《黑客帝國》中崔妮蒂的影子。“崔妮蒂”這一人物最終突破了科幻電影的局限，成為一個永恒的經典銀幕形象。

(作者系暨南大學文學院碩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