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圣母院外景。圖片源自“MappingGothicFrance”網站。

由瓦薩學院建筑與藝術史副教授安德魯·塔隆所采集的三維掃描數據細致記錄了巴黎圣母院的內外全貌。（資料圖片）

這幾天，巴黎圣母院火災牽動全球關注，雖然教堂主體結構和重要文物在火災中得以保存，但損失依舊令人痛心，教堂木質的屋頂結構及哥特尖塔被徹底損毀，重建工程據悉將耗費8至10年時間。那么類似巴黎圣母院這樣僅修建過程就歷時百年，又經歷了數個世紀的使用的保護建筑，應該如何準確復建？

藝術史學家安德魯·塔隆在2015年完成掃描建模工程，憑借詳細的數據讓巴黎圣母院修舊如舊成為可能。在塔隆眼中，激光掃描是考古和書寫歷史的又一方式，巴黎圣母院在此前的建設過程中沒有留下相關筆記，此后的測量也是基于傳統的尺與筆，“通過繪制空間，我得以回望過去”。

值得一提的是，不僅數字化掃描為全球古建筑的保護、研究提供了新的路徑，數字化藝術作品和網絡博物館，也為藝術分享和研究提供了便利。

數字化巴黎圣母院——精確到5毫米的數字模型

燒焦的墻面、不復存在的屋頂、教堂內部遍地狼藉的碎片，火災后巴黎圣母院的現狀讓人唏噓。不過在瓦薩學院建筑與藝術史副教授安德魯·塔隆和哥倫比亞大學史蒂芬·默里教授共同創立的“Mapping Gothic France”網站上，巴黎圣母院依舊是記憶中最美好的樣子。

和平時看到的照片和影像資料不盡相同，該網站上的巴黎圣母院開放的數據包括平面圖、立體實境圖、360°全景、激光掃描圖像、10億像素圖片，訪客可以通過不同的圖片形式全方位地走進巴黎圣母院，似乎曾經完好的它從未遠去。

50余個掃描點、5毫米級別的精準度、10億個數據點，安德魯·塔隆2015年通過激光掃描和三維建模，精確地記錄下圣母院的內外全貌，創建了教堂精細的數字模型。盡管除此之外，塔隆還對40余幢歷史建筑都做過此類掃描，但巴黎圣母院無疑是他心中特別的存在。

“為了中世紀建筑、為了藝術、為了科技、為了技術。”塔隆接受《國家地理》雜志采訪時曾這樣表示：“巴黎圣母院對我來說一直是個巨大的謎題，在進行掃描工作時，我感覺我又變回了那個曾經久久凝望著它的9歲小男孩。”

遺憾的是，如今我們已經沒有機會聽到這位“最了解巴黎圣母院的人”親口說明他的三維模型。去年11月，安德魯·塔隆因腦癌去世，年僅49歲。與他一同掃描巴黎圣母院的工作伙伴，學者保羅·布萊爾日前接受海外媒體采訪時表示：“一方面，我慶幸塔隆沒有親眼目睹這場可怕的火災，一方面我又感到惋惜，他知道圣母院如此多的建筑秘密，卻無法親自幫助教堂重建。”

防患未然，三維掃描技術便利文物修復

深知歷史建筑和珍貴文物的不可再生性，全球的博物館文物機構近年來也都加強了數字化工程。雖然再細致的掃描都難以與實物媲美，但這些資料足以在意外發生后為修復提供參考，也為對此惋惜的人們帶去慰藉。

去年9月，位于里約的巴西國家博物館遭遇火災，館內90%的珍貴藏品付之一炬。不過，藝術愛好者們依舊可以在網絡上瀏覽這座有著200年歷史的博物館。谷歌藝術文化團隊此前與館方合作，通過三維掃描、AR、VR復制了博物館全貌，最古老的人類頭骨化石“盧西亞”、貓木乃伊等珍貴藏品都能找到，這個本意為開發虛擬旅游的項目在火災發生后竟成為了博物館生命延續的另一種方式。

數字化掃描首次運用于故宮古建筑保護則是在兩年前，修復團隊通過全站儀、近景攝影測量、三維激光掃描等技術，對故宮保存最完好的皇家園林乾隆花園構建了數字模型，花園中的各種細節在前沿科技面前一覽無余。而作為中國規模最大的古代石窟群之一，位于山西省的云岡石窟也運用掃描科技，“抵御”歲月和環境的侵蝕，精準采集到的洞窟布局、洞窟外部形態和石窟群整體形象等信息，大大便利了石窟群日后的修復。

在數字化的今天，文物有了“活”起來的新方式，而用數字化手段更高效全面地了解和保護這些文明痕跡的速度也正在與時俱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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